老周这才利用极短的时间,将余家发生的大事一一抖出。
余万金摇了摇头。
“老周,你说得这么玄乎,我有点不相信了,咱们平时没有得罪过这帮土匪呀,他们凭什么平白无故又抢东西又抢人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劝人回家,故意编的故事?”
看着余万金一脸的不在乎,老周急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弯下身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苍天在上,少爷呀,我要是有半句虚言,必遭天打五雷轰,你要是再不回去,老爷和太太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恐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你还是听老朽我的劝吧,咱们赶紧回去吧。”
余万金这才相信老周的话,脱去演出服,洗去了脸上的油彩,露出了真面目。
细观余万金身高五尺有余,皮肤细腻白净,倒瓜子脸型丹凤眼,唇红齿白,一对迷人的酒窝镶嵌左右两边,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如风铃呓语,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和管家老周进入厅堂,拜见了爹娘,见二老精神萎靡,状态低落,让人担心之至。
“儿啦,你回来了就好,你现在去县府走一趟,先报官,再看看能不能凑出一万大洋来将人先赎出来。”
父亲余成山咳嗽中带着血丝,一脸的无奈。
“父亲,报官我马上过去看看,你老多保重,只是咱们家值钱的都被土匪抢完了,现在眼下上哪里能弄一万大洋呢?”
“也是呀,咱们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县府吧,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老夫人在一旁给儿子打气。
余万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心想,别的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下午,余万金和管家老周来到民国县府,碰到了前来报官的罗五,罗五一直在县府门口静候着。
“县长没上班?”
“没呢,一上午都没上班,来个人告诉我说县长身体不舒服,让我下午来,我寻思回去也交不掉差,就一直在这边候着。”
“说下午几时上班没有?”余万金有些着急。
“说是三点呢?”
三个人就一直在等待,一直到三点半,县长游世清才打着哈欠走出来。
“你们有什么事,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这里纠缠?”游县长一脸不快地问,昨天他刚刚和几个人打了一夜的麻将输了点大洋,心里还惦记着牌场的事。
“回县长,我是余成山之子余万金,昨天夜里,余家发生了抢劫案,土匪黄怀银不光抢走了我家的金银财宝,还将我家娘子抢走,打伤了家丁余老三,我家父母年老体弱,正处于惊吓之中,请县长给我家做主。”
一听说是余家报案,游县长心里一喜。
“我知道你们家金银财宝多的是,你们家老爷又是前朝的举人,也不在乎这三两二两八的,再说我现在养人养兵办案都要钱,你们余家要是能给点支持,我们之间什么都好说。”
余万金年纪虽小,但很小就能事理,游县长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