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出一身冷汗,几乎是立刻坐起身子。
突然的举动令我“啊”地一声喊痛。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我扯动了手上的针管。
“婉婉,你醒了。你怎么样?”
一道人影踉跄扑了过来,扶住我。
我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面前的人竟然是陆云州!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面前的人就是陆云州,他忧心忡忡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一个激灵把他的手打掉:“你怎么在这里?”
话刚说出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是高烧后烧坏了嗓子的样子。
陆云州被我的举动弄得眼神一黯。
他叹了口气:“是你打电话给我,而我前天搭飞机来这里看腿。”
我脸皮抽了抽:“这么巧?”
陆云州见我不相信,默默拿出手机给我看。果然上面是我的通话记录。
他叹气:“我为了找你,找了快一天了才找到在房间地板上昏迷不醒的你。我一直担心你出事……你怎么来瑞士了?”
我沉默了。
这个时候我不想告诉他我为了什么而来。而且见到陆云州,我心情更糟糕了。
我爸登报和我断绝关系,全是因为他!
陆云州察觉到我浑身的抗拒和疏离。他拄着手杖,转身和医生商量我的病情。
我身体还虚弱,躺下来又睡着了。
这一次我能感觉到有人在不远处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但却不敢上前。
我又一次沉入睡梦中。
我的病来得很凶猛,断断续续高烧了两天,用了强效抗生素才压下去。陆云州改了行程,一直在医院陪着我照顾我。
他知道我吃不惯白人饭,每一餐特地去当地的中餐馆打包,然后送到我面前。
而我因为生病没胃口,往往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在等待挂点滴的时候,他就坐在我的病房里盯着我的药水瓶。
两人说话很少,并不是他不爱说话,而是我拒绝和他交流。
他刚开始想问我为什么突然跑到了瑞士,但我用冷脸拒绝回答。
病中的时间是枯燥乏味的,而我的手机在那一次求救开机后因为没电又变成了一块砖头。
我有几次想打开手机回复个消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