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楚慕倾唤了一声。
楚慕倾起身,向皇上行了一礼,声音轻缓却有力:“陛下,淑妃娘娘和刘侧妃所言,臣女半分不敢认,虽不知她们二位为何如此说,但那香囊,并非臣女所做。”
“你自然是不敢认的。”淑妃冷笑一声。
“认什么?”
有张扬桀骜的声音传出来,顾宴辞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却粹了冷意,他伸手帮楚慕倾理了理脸颊边的碎发,让她重新坐下,而后大步走到了萧元景身边,拿起那个香囊,随后又轻轻扯下自己腰间的香囊。
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个多出来的香囊一眼,直接大步走到了皇上身前不远处,将两个香囊递给了吴培。
吴培赶忙双手接过,心中想着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好好的庆功宴闹成这样。
等吴培将香囊摆放在皇上面前,皇上蹙着眉瞧了一眼,容贵妃坐在皇上不远处,也抬眼瞧了瞧,随后轻笑一声,开口道:“德妃妹妹,你瞧这香囊。”
德妃原本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听见容贵妃的话应了一声,皇上直接让吴培将香囊拿去了德妃那儿,德妃拿起两个香囊,比较的看了一眼,随即放下,温声说道:“陛下,这香囊的花样倒也都是常见的,只是这布料,小公爷这枚香囊用的是黎光缎,京城中好些人家都爱这布料,倒很是常见,不过这另一枚,若是臣妾没有看错,是秋水缎。”
“秋水缎?”
“正是,这秋水缎是海州送来的,也就一两匹,前些日子孟丽容生辰,臣妾便做主送到她那儿了。”
孟丽容便是宁远将军府那个庶女,如今她正得宠,今日的宴会自然也来了,原先她只坐在一旁看戏,直到德妃说出秋水缎,这才有些不安。
“陛下,德妃娘娘确实将秋水缎送给了臣妾,只是臣妾自己并没有留下,第二日就让人送去了姑母那儿。”
这好好的,香囊怎么就是秋水缎做的,若不是她一点都没留下,此事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说的姑母就是淑妃,皇上闻言又看向了淑妃,脸色阴沉,瞧着心情就不好,毕竟好好的庆功宴闹成这样,换谁都会觉得糟心。
淑妃听见秋水缎就两眼一黑,刘氏那个蠢货,当时她为了让刘氏帮她办事,便顺手将秋水缎给了她,谁成想那蠢货竟然直接就用秋水缎做了香囊。
蠢货!
淑妃简直想骂出来了。
“陛下,琳儿确实将秋水缎送来了臣妾这儿,只是这香囊为何是用秋水缎做的,臣妾就不知了,或许是有其他人也有这秋水缎吧。”她正了神色,解释道。
她话里直指并非只有她一人有这绸缎,楚慕倾或许也有。
“淑妃妹妹言之有理,不过竟然事情已经到了这里了,也为了平悠悠之口,妹妹不如将你那儿的秋水缎拿出来,便是做了什么,总的布料也是不会变的,妹妹,你说是吗?”容贵妃开口。
“淑妃,若是东西还在,拿来便是。”皇上看着淑妃说。
如今这是庆功宴,顾宴辞是功臣,今日之事直指他的夫人还有定国公府的萧二,若是不能查出个理所当然,那寒的不仅是顾宴辞的心,更是兵士的心,皇上只能如此。
“陛下。”淑妃张了张嘴。
“我前些日子还瞧见刘侧妃穿了秋水缎,我也不知是不是,不过同侧妃娘娘交好的孔小姐是这么说的。”李凡霜坐在李夫人身边幽幽开口。
“凡霜。”李夫人吓了一跳,连忙低声喝道。
不过李凡霜的话还是被大家听见了,今日这些宾客瞧见了这样的事,瞧着事情不断反转,如今又听见了李小姐的话,再结合前面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