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骨子里还有着对皇权的敬畏,连忙跪下谢恩。
可随着那三车东西拉来,与云渠那二十多车放在一起,反倒愈加尴尬了起来。
大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免觉得太子小气,连角落里的狗都晃悠悠摇着头。
灾民们更是只认云渠,嘴里连谢祝大姑娘。
城外往来百姓不少,见状心里也有了计较。
什么祝二姑娘慷他人之慨,为行善不顾嫡母无钱买药,什么祝太傅府公中银两皆为夫人嫁妆所出,而祝太傅本人的俸禄家产不见踪影,还有太子小气霸道还妄想强抢臣女功劳的那点事……类似的小道消息由此开始流传。
而这边,云渠终于忙完,带着丫鬟小厮们回府。
马车上,她略回忆了一番祝家概况。
京城都道祝太傅夫妻情深,后院除嫡出子女外只有两个庶女,事实却是他宠妾灭妻,专宠邓姨娘,即便后者青楼出身也从不介意,而她所出的祝念安,宠爱风头甚至压过了原主这个嫡长女。
而祝太傅三女一子,唯一的嫡子祝子丰是原主的亲哥哥,单有嗓门没有眼睛,小脑光滑一片,对母亲妹妹屡屡不耐,反捧着庶妹高坐云端,是个与亲爹一脉相承的恶毒蠢货。
原主单纯,对父爱与兄长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反被利用打压,恶名满身,以此衬托祝念安的真善美。
活脱脱的对照组。
不过现下祝子丰还在外地游学,预计回到战场还需三天,今日回去需要面对的只有一个祝太傅。
回府时已近黄昏。
夕阳的映照下,古色古香的庭院仿佛泛着柔光一般,瞧来静谧而美好。
到了正院,祝母身边的安嬷嬷正在外头候着,见云渠回来忙迎上前来行礼:“大姑娘安。”
“嬷嬷不必多礼。”云渠扶她起身。
安嬷嬷顺势行于她身侧,低声开口:“二姑娘哭着回府,在老爷回来后便去了前院请安,不知说了什么,老爷勃然大怒,与二姑娘一同来了正院,如今正在里头候着。”
云渠轻轻点头。
祝太傅只听一面之词,祝母病中消息不通,否则也不至于叫祝念安搬空了库房还毫无察觉。
很快到了正房,她前脚进门,随后脚边便重重摔来一个茶盏,大抵因摔的人力道过重,一块碎片骤然飞起,险些划伤云渠右手。
“逆女,你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