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宫人都瞧得出来,萧琅炎对傅云秋不同,所以才这么作践春喜。
春喜惶惶不安地缩回手,哭着说:“奴才如今不人不鬼,不能碰脏娘娘玉体。”
沈定珠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什么胡话呢,当初若没有你机灵,及时叫岑太医来,本宫哪儿还有命活着?”
春喜痛哭流涕,抱着沈定珠的鞋子,直说死也瞑目了。
沈定珠斜睨管事姑姑一眼,黛眉轻拧,神情严厉,像春风里的刀子。
“春喜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当初调查了没有?”
管事姑姑跪下来,惶恐地回答:“贵妃娘娘,当初的事情,是这样的。”
她不敢隐瞒,知道沈定珠要为春喜澄清冤屈,便将查到的和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原来,去年的某日,是沈定珠“被烧死”的忌辰。
她“死后”,萧琅炎明令禁止不允许为她焚烧纸钱和香烛,也更因宫里规矩,不能随意祭拜。
可春喜是个念旧的奴才,也心细胆大,沈定珠“死后”每年的忌日,他都会偷偷悼念。
去年忌日也不例外。
他为了避开巡逻的禁军,就提着篮子,悄悄地去了靠近冷宫的幽兰湖边。
原本是准备给沈定珠放几个河灯,祈福她早日投生,但宋嬷嬷恰好找到之前沈定珠绣的几个帕子和一些旧物。
于是春喜打算一起烧了过去,以此寄托思念。
万万没想到,那风将一张帕子吹跑,春喜生怕被其余人捡到,发现有人偷偷祭拜沈定珠,于是追着帕子,就这么跑进了关押傅云秋的院子。
那日也十分凑巧,平时在外看押的禁军,竟无一人在门口,就这么让春喜进去了。
春喜还没捡着帕子,傅云秋就抢先一步。
管事姑姑说:“后来罪人春喜就着急了,对傅姑娘举止不敬,甚至将她扑倒在地……”
春喜急忙抬头,怒气冲冲地反驳:“奴才没有!是傅姑娘抢了帕子,不肯还给奴才,她让奴才跪着求她,奴才也跪了。”
“可是傅姑娘却说,主子身世不堪,死得正好,还说要将奴才祭拜的事传出去,奴才一着急,才去抢她手上的帕子。”
“可是,可是,”春喜说着都快急哭了,“她跌倒在地,奴才抢过帕子藏起来的时候,那守门的禁军就回来了,将奴才抓住。”
宫人犯了错,自然是送到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