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十杖刑罚,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但沈定珠却觉得,仿佛有一个时辰那么长,她一直等在门口,好不容易看见官吏们告退离去。
萧琅炎被徐寿和陈衡等人,扶着进了屋子。
她连忙跑去那个洞口旁,想看看他的情形,却不曾想到,刚看一眼,萧琅炎沉冷疲惫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
“徐寿,去将洞堵上。”
徐寿一愣,回头一看,沈定珠那双惶惶不安的美眸,正在对面张望。
“王爷,沈姨娘她……”
“堵上!”萧琅炎不耐烦地斥骂,徐寿连忙用两张襟子卷了卷,死死地塞入洞口。
沈定珠貌美无瑕的俏面上泛起惊讶:“徐公公,徐公公等等,王爷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徐寿不敢回答,只感到身后,萧琅炎那双阴沉逼人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他后背上,仿佛他多说一句,王爷就会叫他身首异处。
沈定珠眼睁睁地看着徐寿将洞堵死,那襟子塞得很紧,她推了两下都推不动。
夜里。
沈定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萧琅炎那边是什么情形?夜色深浓,外间的院子里,传来虫儿的鸣叫。
突然,一声瓷器碎裂的动静,从隔壁传来。
院子里顿时亮起烛火,徐寿和禁军走到门口:“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萧琅炎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粗暴的脾气:“没事,不用进来,滚!”
沈定珠太过了解他了,上次萧琅炎将东西碰倒,便是他眼疾复发,黑夜里,他看不见。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坐起身来,走到之前的那个大洞边,再次尝试用手指推动襟子。
可是没想到,她推了两下,依旧纹丝不动,沈定珠咬牙切齿地嘟囔:“这个徐寿,死心眼,非要塞得这么紧做什么。”
沈定珠悄然尝试,却没想到,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近在咫尺般,传入她的耳朵。
“沈定珠,你又想惹本王生气?”
沈定珠怔了怔,知道声音这么近,萧琅炎必定就站在墙边。
她声音放软道:“王爷,您眼疾是不是复发了,妾想帮您,您要喝水吗?”
她想照顾他,就想之前他帮助她一样。
没想到,萧琅炎却有些不耐烦地道:“本王还用不着你帮,等到明日,本王让他们来将墙封上。”
沈定珠听言,一时怔怔,她缓缓垂下纤秾细密的长睫,如芙蓉般美艳的脸上,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