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爷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样的霍渊时令他好陌生。
他轻笑一声,眉眼温和,“这么多年,爷爷怎么不问问我坐在轮椅上的感受是什么?”
“我怎么可能问你这个问题呢?”霍老太爷不解。
霍渊时骨子里比霍铭征更骄傲。
双腿残疾,很少有人能够振作起来,更何况还是天之骄子的霍渊时。
问那些问题和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
然而霍渊时却问:“你是不忍心问,还是怕受到良心的谴责不敢问?”
霍老太爷的脸色刹那间一片惨白,直愣愣地看着他。
不是他在名利场上这么多年还沉不住气,实在是霍渊时的双腿,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一根刺。
他愧疚不已,心虚不已。
“爷爷何必做出这样追悔莫及的表情,没有人不怕死,危急关头做出那样的决定,我想,你也是逼不得已的。”
霍老太爷眼圈骤然一红,“原来你都知道。”
霍渊时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撞残了双腿,不是撞残了脑袋,你以为我不记得了又或者在那一刻分辨不出来是你抓住我还是因为车子的惯性吗?”
“爷爷,我没怪你。”
霍老太爷嘴唇颤动着,“你如果真的没怪我,我中毒瘫痪以后,为什么一次面都没有露过?”
霍渊时摇了摇头,“不去看你,不是因为记恨你,不过如果你要这么理解其实也没有错。”
“什么意思?”
“因为胭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