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几句话,语气那么温柔,甚至带着一点笑意,从始至终未曾有过发怒变脸的时候,却让几个仗势欺人的官员骤然变得惶恐,态度也瞬间大变,恭恭敬敬地给外祖父赔了不是,点头哈腰领着各自的儿子回去了。
她觉得很惊奇,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后来那段时间,他几次出现在霍家,每次外祖父和舅舅都是热情招待他。
傅东篱那时年纪小,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霍家,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句话就能让那些当官的诚惶诚恐。
外祖父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用明白。
可明明那个少年岁数也不大。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因为她只在霍家住了小半年。
只是女孩子从五六岁开始就被教导着不能抛头露面,不能跟男子走得太近,待回到京城,潘夫人每次来傅家都以未来婆母的身份告诫她,要温柔恭顺,要跟其他男子保持距离,所以傅东篱这辈子遇到真正让她有印象的男子其实很少。
除了她大哥、表哥和未婚夫潘子钧之外,谢小国舅是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男子,因为那几次特殊的经历,让这个人一直深藏在记忆里。
傅东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没想到。。。。。。没想到。。。。。。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傅东篱下意识地正襟危坐,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出阁前母亲和那些表嫂的交代,新房里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还有新婚夜晚上会发生的事情,越想脑子里越乱,直接乱成了一片浆糊。
细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傅东篱心跳如雷,不自觉地绞紧了手里的红帕子,盖头下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有点不舒服,屋子里过分的安静也让她感到不安。
她记得新房里应该有喜娘和侍女的,怎么会这么安静?
忽然眼前一亮,有人用喜秤挑起了她的盖头。
傅东篱怯怯抬眼,随即对上了一双温柔含笑的眸子:“娘子。”
傅东篱心头小鹿一颤,脸颊发烫,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夫。。。。。。夫。。。。。。我,我。。。。。。”
“别紧张。”谢麟把盖头挑起放在一旁,又抬手取下她头上的黄金凤冠,“是不是很重?”
“还。。。。。。还好。。。。。。”傅东篱紧张开口,“怎么。。。。。。怎么会是你?我。。。。。。我。。。。。。”
“娘子还能记得我,为夫着实高兴。”谢麟低笑着,“看来为夫在娘子心里,应该有着一席之地。”
傅东篱坐立难安,转头看着新房里别无他人,不由开口:“其他人呢?不是有喜娘吗?”
“喜娘懂的,为夫都懂,不用她们在这里碍事。”
傅东篱哦了一声,觉得他的话有点奇怪,这是懂不懂的问题吗?而是成亲该有的流程,而且他。。。。。。他为什么会懂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