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凉意加深,身子微微靠后,长腿交叠便有冷然严厉之意,“但其实他阻止不了,他喜欢做一些粗浅考量便觉得能成的事,例如册立云靳风为太子,满朝文武,但凡心存社稷黎民的,都瞧不上云靳风,结党营私谄媚狗腿的除外。”
落锦书不解,“所以,太上皇当初怎么会定了他为储君呢?”
“我朝素来是立嫡长子的,若长子非嫡出,才有长嫡之争,他是长子,也是嫡子,因而父皇立他,满朝文武也推举他,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还是谦逊温和,贤能憨实的。”
落锦书想来那谦逊温和大抵是装出来的,“而云靳风非长非嫡,立他为太子,就不能是皇帝一言堂了,是吧?”
“嗯,是这样的,”他顿了顿,眉眼森然,“最重要的是,云靳风无才无德,自私狭隘,自视过高,刚愎自用,听不进良劝,根本不能当皇帝。”
落锦书虽然知道朝中的事不该问,但却也有些好奇,“你不同意云靳风为太子,那你心里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云少渊神色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轻轻地勾了一下脚尖,黑色云缎朝头靴上的金线闪了闪,“暂时没有,先观察着吧,若是在不行,本王自己上,那龙椅让皇兄如此眷恋,想必十分舒服。”
他说着闲话似的,眼底也没有什么野心和霸气,就仿佛是在说马车里那盘蜜饯若没人吃得上,他就自己吃那么简单。
落锦书怔了怔,忍不住提醒了一下,“那如果你去抢,算不算篡位?”
云少渊望着她轻笑,“这怎么能算呢?自家的皇位,拿来坐坐也没啥的。”
他的霸气此刻是充满眼底的,但依旧见不着野心,仿佛野心都在话语里了,可那说出口的话,何等的云淡风轻啊?
锦书不才,却也念过几本历史书,知道若非名正言顺继位者,便会被指着骂谋朝篡位。
嫁给这样的男人,会不会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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