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见是被痛醒的,浑身上下每一处,不是钝钝地疼,就是针扎一般的刺痛。
艰难地睁开眼,但见一片混沌的光。
有人抱着她,他的身体炙热而温暖,她微微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线条利落又好看的下颚。
脑子懵懵的,沈半见还在回想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侯凝夜却睁开了眼——他睡着了,但没睡死,只要她稍稍一动,他就醒了。
“哪里难受?”他紧张地坐起身来。
“疼……哪哪都疼……”沈半见眼眶迅速红了,大大的杏眼里蓄满了泪。
是夏侯凝夜,他又救了她。
夏侯凝夜伸出手,温柔拭去她落下的泪,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来:“柔蓝的包里有糖,要不要吃点?”
沈半见点了点头,除了疼,她还饿。
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这是哪里?”
夏侯凝夜扶她靠坐在帐篷边,将昨日飓风后发生的事,三言两语说了,省略了他抱着她如何艰难寻路的那一段。
可聪慧如沈半见,又怎会猜不到呢?
身体的疼,仿佛渗进了心里,在那又钝又尖锐的疼痛里,却开出了一朵朵纯白色的花,干净又柔软。
她垂下眼眸,一滴泪落下。
然后,又是一滴。
夏侯凝夜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她疼,可他没有止疼药。
不假思索,他伸出了手:“咬吧,兴许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