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心头莫名的阴郁消散无踪影。
她在身边,一切就已很好。
不是不奢求,但他不愿她为难,更不想她受委屈。
他会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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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夏侯凝夜回了军营。
杨夫子一听借地的事便垮了脸:“又让我去坑蒙拐骗?”
“怎么是坑蒙拐骗?若能将西北荒地都开垦利用起来,路一修,商贸一开,此处便是塞外江南,实乃荫庇万代、功在千秋之事!”
夏侯凝夜说得义正言辞,杨夫子颇为无语:“但凡让我出马,你就得先扣个大帽子,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啊!”
又轻叹一声:“不过,这才是我认识的卿云,是个活人,而非只剩仇恨的冰块。你这样子,很好。”
夏侯凝夜淡然一笑。重返北域桑野,解开心中死结,死去的夏侯凝夜才算真正复生。
杨夫子抚须,笑得意味深长:“半见那孩子啊,也很好。”
“是很好。”夏侯凝夜颔首,取出一青一白两个瓶子,“好孩子送您的。”
“这是什么?”
“青色瓶子里的药丸提神补气,滋补功效极好。”
“还是半见贴心啊!那白瓶子里的呢?”
夏侯凝夜指了指他日益稀薄的头顶:“治脱发。好孩子说,你一把年纪还孤家寡人,要是秃了头,姻缘之事怕是更难。”
杨夫子瞬间又垮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