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见无语地走了,夏侯凝夜目光黏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不见,才慢慢收回。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半见靠在墙边,深深呼出一口气。
还好,他没说出来。
她不傻,这么多年的话本也不是白看的,没吃过猪肉,也知道猪跑。
他的心思,她先前只是猜到一些,但那日在尸鬼山他抱着她痛哭时,便都明白了。
他对她,跟对旁人是不同的。
那她对他呢?
她不知道。兴许是有一些特别的,但也只比朋友多一点。
所以,他若问她“你愿不愿同我一起回偃京”这样的话,她不知这么回。
感情的事,她向来觉得应该干干净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诚实。
*
从昌容城来北域桑野,还是绿意将染未染,待返程时,已是桃红柳绿,虽不如江南的万紫千红,却也春景无限。
“又是一年好光景。”沈半见难得诗兴大发。
“后一句呢?”青粲近来乃是勤学上进的楷模,旅途之中也不忘苦读与好问。
“正是挣钱好时候!”沈半见握拳。
“正是吃饭好时候!”柔蓝举一反三。
青粲用“你们就不能尊重下学问二字”的眼神,看了看阿嫂和妹妹,继续背他的书去了。
刚进昌容城,沈半见便见到了探着脑袋、特别显眼的燕龙战。
孝子燕老大自然是来接老娘的,不过也顺便跟沈半见提了桩事:“半个月前来了个人,到处打听你的下落,我觉得这人古里古怪的,就扔郡守府大牢里去了。”
“那人有提他是谁吗?”不知怎的,沈半见感觉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