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蓝歪着脑袋:“白叔叔,你要找这么多亲人吗?”
白朝寒垂下眼帘,遮了瞳孔里划过的痛楚之色,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滴几滴血在黄纸上。”
陆竹月和陆棠梨咬破了手指,青粲也跟着咬,白朝寒取出一把匕首,直接在手臂上划了一刀,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很快浸湿了一叠纸。
他刚做完,一盒膏药就递到了他面前。
“擦擦。”沈半见说。
“谢谢。”
蔡元羲先收回了陆竹月的纸,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大喝一声:“去!”
只见那两张黄纸化成了黄色的蝴蝶,缓缓往前飞去。
“跟着符纸,符纸最终停留的枯骨,便是你们的亲人。”
陆竹月惊愕之余,赶紧和林氏跟着符纸而去。
接着是陆棠梨和青粲,最后是白朝寒。
白朝寒的那一叠纸,在蔡元羲手中化成了白色的蝴蝶,晃晃荡荡地往前飘去。
他紧紧跟随。
当符纸所化的蝶飞入尸鬼山,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白骨。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仗打得惨烈,可眼见才为实啊!
陆竹月啜泣出声:“十万大军,他们都是父亲、兄长、儿子啊!可如今,他们却只能躺在这里……只能躺在这里……白骨已枯沙上草,家人犹自寄寒衣……”
饶是一向骄横的陆棠梨,见此景,闻此言,也是泪水涟涟。
白朝寒红着双目,无声无息地跟着白蝶往前行。
他原以为这一年多来的午夜梦回,早已让他心中麻木。
可重回这里,重见这一切,他还是与一年前一模一样的心情。
他的心,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