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沈半见怔了下,不由道:“你笑起来更好看。”
白朝寒笑容微滞。
他想起陆伽罗的打趣来:“世子,你要讨女子欢喜,都不必做什么,笑一笑便足以。”
他笑着打了陆伽罗一拳。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笑是什么时候。
沈半见又喝了口酒:“同你说一声,我与婆母、青粲和柔蓝,要去趟北域桑野。”
白朝寒骤然回神,愕然看着她。
“陆家男儿的尸骨还在那里,虽不能带他们回偃京入葬祖坟,但总得收敛了。”她的声音泛着苦涩。
许久,白朝寒才开口:“何时启程?”
“我回去后,接上婆母他们便走了。”
白朝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举起酒坛大口大口地喝酒。
沈半见安静坐在火边,亦沉默了下来。
风吹过脸庞,依旧寒冷,却不知何时偷偷浸润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暖意。
春分已过,西北的春日终究要来了。
不远处的柳梢上,有什么悄然冒出了头,细细的,小小的,想来明天经日光一照,便是一片如烟的微黄色。